尚未開花的臨夏“牡丹王”。
臨夏回族自治州面積8160平方公里，轄7縣1市，196萬人，回族約占半數，古稱河州、枹罕。前不久，我們從蘭州搭車趕往自治州所在地——臨夏市。剛進入臨夏州境內，我們便收到一條信息：“歡迎您到‘花兒’田園臨夏。”

“花兒”與臨夏關系親熱

李永林今年72歲，曾擔任該自治州縣級市——臨夏市的林業局局長，從事臨夏牡丹研究20多年。他說，“花兒”是盛行于青海、甘肅、寧夏一帶的民歌，臨夏之以是被稱為“花兒”的田園，是由于臨夏牡丹與當地人的生活親熱相關，各種文學藝術、傳統工藝美術、一般生活習慣，都深深打上了牡丹的印記，“花兒”贊揚的內容，許多都與臨夏牡丹有關。

臨夏牡丹每年5月盛開。屆時，吃牡丹宴、飲牡丹酒、慶牡丹花開之風席卷城鄉，有“浪牡丹”之稱，真可謂花開時節傾城歡。臨夏牡丹有許多名品：“佛頭青”、“綠蝴蝶”、“河州粉”、“花二喬”、“太土黃”等，五彩繽紛，令人目不暇接。

臨夏的回族、漢族等族群眾喜歡用牡丹給女兒起名字，小伙子喜歡用牡丹比喻心上人。

李永林舉例說，“花兒”歌詞有“尕妹穿的是綠絲褲，好比牡丹打骨朵”、“青石頭青來藍石頭藍，白石頭根里的牡丹”、“大山背后山背景，十二瓣葉葉的牡丹”。“花兒”曲牌中也有《白牡丹令》、《綠牡丹令》、《牡丹花朵多栽令》等，另有長歌《十朵牡丹九朵開》、《十二月牡丹》。除了“花兒”外，臨夏民間藝術更是散發著牡丹的芬芳。窗花、線荷包、箱柜、炕桌、梁、棟等上面的圖案，都有牡丹，臨夏雕磚更是以牡丹為主題。清代詩人吳鎮盛贊臨夏“牡丹隨處有，勝絕是河州”，又說“枹罕花似小洛陽，金城(今蘭州)得此豈尋常”，把臨夏花城比作牡丹甲天下的洛陽城。

臨夏牡丹曾名冠西北

在臨夏市郊農戶家的院落里，四處可以看到高峻的牡丹，有的庭院竟栽種有10多株牡丹。在城市東入口的振華牡丹園，我們看到牡丹株苗高峻結實，歲數多跨越20歲。

夏河從臨夏市東部流過，向北匯入洮水，然后陣容赫赫奔入黃河。這里是洮水谷地，黃土高原邊緣，土質、水文狀態和中原地區相似，但因地理位置高，到了4月初，山上另有薄薄的積雪。

臨夏東北部的臨洮，古時稱狄道。清代詩人吳鎮贊臨洮“牡丹開徑尺”，說“牡丹真富貴，狄道堪稱雄。絕艷生天末，青春比洛中”。臨洮牡丹品種“萬金富貴”、“大雪青”、“粉妝樓”、“大紅魁”、“嬌紅”、“瑪瑙盤”等，開花繁多，氣息芬芳，是甘肅牡丹的代表。

甘肅有一種說法：“西北牡丹看甘肅，臨夏牡丹為較盛。”臨夏曾是十六國時期西秦國的國都，厥后人馬步芳亦對牡丹情有獨鐘，他2021年在西寧制作馬公館時，專門在后花園栽種牡丹。直到現在，西寧公園仍有牡丹的倩影，近年來還引進洛陽牡丹株苗，生長牡丹苗圃，栽種盆花、銷售株苗。

800多年前，牡丹栽植開始深入臨夏當地人的生活，臨夏牡丹種植技術日臻成熟。明代中期的《循化志》記述當地不僅有牡丹種植，而且“打兒架山上野花極繁，多不著名，唯牡丹芍藥可指數。”《河州志》也有“牡丹舊有數十種，冠絕全省”的紀錄。

現在，我們看到的打兒架山已更名大立架山，山上光禿禿的，有亭榭廟宇，唯獨見不到牡丹的影子。山下有一個開放性公園——紅園，有園工在養護牡丹。幾處苗圃里的牡丹都有一人多高，像一株株樹。天氣依然嚴寒，牡丹還沒有吐蕊。李永林說，這里的牡丹有100多株、10多個品種，栽植有20多年了，4月尾牡丹陸續綻放，可持續到5月下旬。

臨夏的土質適宜牡丹生長，這里的牡丹壽命普遍長，五六十年以上的植株很常見，百年生的牡丹也不稀罕。臨夏市州政府院內，過去有一株“粉獅子”牡丹，株高1．83米、叢圍12．6米、開花325朵，是洛陽市牡丹研究所2021年發現的，是現在國內較大的牡丹，被稱為“牡丹王”。每年花開時節，這株“牡丹王”在紅園內依然花繁葉茂。

臨夏牡丹新設計

臨夏的牡丹栽植在上世紀六七十年月走了彎路。種植技術落伍，在自治州林業局，一位負責人給我們提供的一份《河州牡丹產業開發情況》資料顯示：現在臨夏牡丹栽植面積不足2000畝，約10萬株100多個品種。由于苗木培育技術落伍，現在還沒有形成市場。近3年來，以洛陽、菏澤為代表的反季節牡丹打入臨夏，逐漸占領西北市場，臨夏牡丹市場化生長前景堪憂。

這位負責人說，宋代，臨夏牡丹引種到洛陽生長，洛陽牡丹也來蒞臨夏生根發芽；去年，我們到洛陽取經后，制訂了詳細的生長設計，設計通過3年到5年的積極，使臨夏牡丹栽植面積到達2萬畝，牡丹產業化經營初具規模，重塑“枹罕花似小洛陽”的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