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景的疏密、高矮、大小是直觀的，而虛實、離合、遠近這些觀念是抽象的，是要靠感悟的。這些對立的觀念在盆景中卻是一個團結，構作出盆景的立體視覺結果。不同氣勢氣魄的盆景對這些觀念的表達也不盡溝通，如日式矮壯型盆景，密實是特征，虛疏已不浮現;而以“脫衣換錦”觀枝的嶺南格，虛實離合的運用就尤其重要。在盆景形式中，水旱、樹石、森林，由數件材料組合而成，比樹樁盆景更要注重空間干系。

圖1 歡蟬唱夏 木麻黃 盆長150厘米

森林式盆景是嶺南盆景的傳統形式之一，它出格強調疏密的處理。有個比喻叫“疏可賽馬，密不透風”。我加上一句：“聚如北斗，散若群星。”疏密是主軸，植株以高矮大小分類，通過疏密起伏的布植，表示景深、景寬，營造出森林離合有序、虛實相間、遠近有距的立體視覺畫面。

森林式盆景以數量不等的小樹拼植，因而也稱拼林。傳統的拼林以單數為原則，但11株以上可豈論。由于多種因由，嶺南弄拼林的人不多，作品稀見，連根林反而多見，反應出了當前的代價取向。

這里以兩件森林式盆景為例，詳細談談虛實的運用。

圖2《歡蟬唱夏》的布植分組表示圖

《歡蟬唱夏》以玻璃作盆，長150厘米，初拼植時采木麻黃小苗80余株，分4組布植，后留69株(4組別離為9株、12株、16株、32株)，回收水旱形式，卻又有別于常規的水旱，沒有布石。四組分主次，各組植株疏密分布，構成獨立的小林體，植株以前大后小、前密后疏布植，塑造出森林的遠近景深結果。各組有大有小，組里亦有疏有密，四組間留出不同的間距空間。主組處最高最密，分布面最大，卻不定位于中間，避開機械的等邊三角形。整體上以小喻大，營造出一個朝氣盎然的立體畫面。我們從圖3顯示的疏密變革上，不丟臉出作品對付虛實的把控機動得體，游刃有余。

《春韻》盆長155厘米，初植時用落羽杉苗180余株，分3組布植，后留約121株(3組別離為22株、45株、54株)，用100多株拼森林大概是個記載。雖是小苗，但如何分布，做到密不堵塞、疏不空洞，以營造出茂林結果，也很操心思。所有的地皮和小苗喻示著實，而樹與樹之間大大小小的留白則是給人空靈感受的虛，疏密有致，虛實相應，才使作品發生了藝術美感。

疏密構出的虛實、爭讓、離合等抽象的比對，不管有意識或沒意識，在任何作品中城市顯現。沒標準沒類型，運用得是否得當，全靠作者的感悟、常識、盆藝素養，雖然也就影響到作品的可賞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