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浙江清華長三角研究院微環境控制研究中心首席科學家肖玉蘭

一件是非條紋的短袖襯衫，一頭紋絲不亂的黑發，正經、素淡，年近半百的肖玉蘭說：“我是很愛美的。”
愛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浙江清華長三角研究院微環境控制研究中心的首席科學家肖玉蘭也不破例——穿的衣服、用的化妝品，全是從上海的大阛阓里買來的。但與眾不同的是，肖玉蘭一年只進一兩次阛阓，買這些器械都是利用出差間隙，沿著柜臺一起走過，順眼的隨手取來，半小時內買好一年四季的衣服或化妝品，每次都弄得營業員一臉驚訝。
營業員們一定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士用這種方式購物，只為節約時間。更不知道，除了善于買衣服，她還善于奇異的“生物微環境調控”。她是讓天下上較先進的育苗方式——植物無糖組培快繁技術走出實驗室的“全球第一人”。
實在，透過這位女博士的光環，不難發現“尋求”和“放棄”組成其人生的特征：愛美，卻放棄華美；想家，卻遠離親人；盼望過普通婦女的普通生活，卻情愿像苦行僧般生活，在科研的崎嶇小路上苦苦前行。對肖玉蘭來說，放棄，是為了更大的尋求——追尋誰人久埋心底的愿望。
肖玉蘭的家遠在昆明。昔時從云南農大結業后，她在當地從事育苗研究，看到山里的農民在太陽曝曬下辛勤勞作卻收獲微薄時，這個昆明女人心里就隱約作痛。更讓她難受的是，用傳統方式培育的作物種苗死亡率很高。一個農業大國，沒有好的種苗，農民怎會有好收獲？這個心結在她心里揮之不去。
2021年，肖玉蘭在昆明聽了無糖組培技術理論的成立者、日本千葉大學教授古在豐樹的一次講座，眼前一亮。以往的有糖微繁殖中，高濃度的糖易孳生病菌，引發污染，造成小植株生長發育不良和死亡。 這位日本教授提出，讓植物只吸收二氧化碳不喝“糖水”，通過控制環境提高光合速度，促進植株的生長發育，培育結實種苗。然而，這一技術還停留在理論階段,如何釀成實用技術，一直困擾著各國科學家。“學來這項技術，中國將有多少農民受益？”就這樣，41歲的肖玉蘭決議留學日本。
考慮到科研條件和環境，肖玉蘭兩年前歸國時選擇了清華長三角研究院，再次遠離昆明的家人。此時的肖玉蘭深諳無糖快繁技術，并致力于研制與植物無糖組培快繁技術相配套的設施和裝置，急切地尋找把理論釀樂成效的途徑。說是一臺裝置，但其原理涉及生物、光電、機械、空實力學等多門學科，讓肖玉蘭至今還在嘆息“要解決的問題著實太多”。
可以想象，肖玉蘭對時間的珍惜到了“貪心”的程度。每天，她過著臥室、實驗室、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早8時到晚10時一定呆在實驗室，睡前捧著專業書最少看到破曉一兩點鐘。
女人常有的一些興趣，固然也從她的生活中消逝了。好比逛街，到嘉興近兩年，肖玉蘭沒逛過一次街，甚至不知道這座城市的容貌。休假旅游更是奢望，縱然每年幾回出國加入鉆研會，都不會呆上3天，會議一結束就慌忙回國，宛然不知那些聞名景點就近在咫尺。肖玉蘭認可：“如果沒有信心的支持，我一定受不了這種死板乏味的生活。”
兩年后的我們見到了這臺像文件柜的快繁裝置，能正確調治溫度、濕度、光波長度、光周期、二氧化碳濃度，模擬電閃雷鳴等各種天氣。3立方米的箱內能密植兩萬株種苗，試管苗不帶任何病源菌，光合能力極強，存活率極高。現在，已培育樂成30多種作物和花卉種苗，包羅肉蓯蓉、鐵皮石斛、南美雪蓮果等瀕危植物和珍稀花卉。
但肖玉蘭并不以為已經樂成。她說：“現在裝備的成本太高、技術太龐大，接下來想降低成本、簡化操作程序，讓更多的農民買得起、會操作，輕松省力地提高產量，少受日曬雨淋之苦。”采訪結束時的這段談話，讓我們分明感應，自稱“愛美”的肖玉蘭，真正的追